美國江湖軼事:從大蕭條到二戰,祖父輩們的傳奇人生(下)
Can you tell me some interesting stories told to you by your grandma/grandpa?
譯文簡介
就在他們繼續巡邏時,碰到一個很隱蔽的小木屋,建在一堆叢生的樹中間…里頭擠滿了明晃晃的敵軍。好幾個年輕人被這些士兵射殺了,開槍的人中間就有我二叔。留下尸體不管然后在遠處觀察,看看誰會來認領尸體,這在當時是通行的做法,而來認領的人之后就會被盤問,或是以敵人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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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安那)在二戰期間,每樣東西都嚴重依賴配給,盡管很多人都有自己的工作,但大部分消費品有錢都買不到。然而,我的曾祖父每年都要前往德克薩斯州的厄爾巴索幫著用軋棉機加工棉花。當時他們在邊境線上,對面就是墨西哥的華雷斯城,所以他們會穿過邊境,把每一樣因為配給制而買不到的東西買足買夠,比如鞋子、輪胎、咖啡和糖,結果他們好幾個月都不用再出去買了。
我媽最近告訴了我一個有關她叔叔的故事,他曾去越南服過役。很多細節我都不記得了,但記得的也夠多了。當時他正在步行巡邏,而他那個班正在巡查一些小村莊,為的是找到敵人的營地。那時候他思鄉心切,情緒很是低落,沒有任何東西能讓他振奮起來。他們已經碰到了一個小型營地,住滿了貌似愛好和平的家庭,其中有些人在做飯。有一個家庭把他們正在吃的米飯主動給了他和他的戰友們吃。一開始他們很警惕,到最后還是和那些當地人一起吃了,后者貌似還挺開心他們加入的…他把這頓飯說成是他這輩子吃過的最美味的一餐,那米飯簡直完美…暖到了他的心。那個給他們上飯上菜、扮演媽媽的女人心地善良,對他們的態度也很溫暖,讓他想起來他自己的家和自己的母親。在他們離開時甚至還擁抱了他們。就在他們繼續巡邏時,碰到一個很隱蔽的小木屋,建在一堆叢生的樹中間…里頭擠滿了明晃晃的敵軍。好幾個年輕人被這些士兵射殺了,開槍的人中間就有我二叔。留下尸體不管然后在遠處觀察,看看誰會來認領尸體,這在當時是通行的做法,而來認領的人之后就會被盤問,或是以敵人論處。幾個小時以后,家庭成員們為了查看尸體是否是他們家的,就會現身。好吧,正如你可能已經預料到的那樣,我的叔叔認出了那張哭泣的悲痛欲絕的臉,正是之前那個送他們飯吃的好心女人,她正在其中一具男尸旁抽泣。我不太確定那女人后來發生了什么,而我叔叔也一直無法確定這女人是暗設陷阱的敵人,還是一個慷慨大方的、在戰爭中失去了兒子的人。這事兒困擾過他,我敢肯定還有其他很多他從未說出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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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個故事…我爺爺參加過二戰。當時他是他那個班組的無線電話務員。他講過的故事并不多,但他確實小談過他們行軍穿過柏林的那天,因為當時盟軍已經控制了局面…還有就是,街上所有的路標都被納粹刻意破壞了,為的是迷惑入侵者,它們要么指向的是錯誤的方向,要么被毀掉了,想在這座城中找到方向非常困難,而且他們不斷地迷路。
(南德克薩斯)我爺爺是韓國人,就在朝鮮戰爭爆發前夕,他曾設法從韓國叛逃到朝鮮,因為他是一個認同社會主義、好抽煙的知識分子。在我們手頭所有有他的照片里,他都穿著黑色的長頸外套,戴著黑墨鏡。他在試圖穿過非軍事區的時候被人開槍打了,然后在一個農民的救助下恢復了健康。然后他就回到了家里,成了家,接著就有了我媽以及一大堆孩子。我媽說過,她記得在她爸洗澡時,見過他肩膀上的一處巨大的凹陷,那是被子彈擊中的地方。她還說過,你可以往那凹陷里倒水,活像個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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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茲堡)我其中一個祖父講過一個故事,說的是他曾加入過一個獵殺狒狒小隊,因為它們會破壞當地的農場(那里是南非)。
我另一個祖父的故事就更多了。他去上了弗吉尼亞理工大學(當時還叫VMI),他和陸軍預備役軍官訓練營里的那些哥們搞了個惡作劇,從當地農場里拐走一頭牛牽進了宿舍,然后喂它吃了瀉藥。
他也參加了朝鮮戰爭,而且告訴過我,當時發給他們喝的啤酒和烈酒有多爛。但那些英國人,他們有喜力啤酒喝。于是他們就拿著烈酒去交換喜力,不知怎么的還用飛機的某些部件(當時他在空軍)做成了冰鎮器,他們會把啤酒倒進去,這樣就能喝到冰鎮啤酒了。
之后他以很不光彩的方式被踢出了空軍,就因為他用機腹著陸…
(北卡)我沒法給出細節,因為我在床上,我的其中一個曾祖父曾在一艘潛艇上服役,他在禁酒令期間變身為一個釀私酒的匪徒,之后再次加入了海軍。
(肯塔基州)我爺爺在五十年代末被征召入伍(陸軍),然后被派駐德國,他在那里和埃爾維斯(貓王)一起服役。顯然,他們在去酒吧或是之類的活動中會讓貓王唱歌。他說,盡管那個時候德國很多地區仍然是被炸成廢墟的狀態,有些城鎮被毀得太過徹底,他們就干脆把整個村子沿著路搬到了幾英里以外的地方,而不是設法就地重建。顯然,即使到了那時,還是有很多老一輩的德國人恨美國人,自己的孩子死于戰爭的那些人就更是如此了。
二戰的時候,我爺爺在海軍服役。
當時他駐扎在非洲的某個地方,他砸下一大筆錢,相當于半個星期的薪水,就為了買一份黃瓜番茄沙拉。那時,軍艦上的伙食他實在是吃得快吐了,就想吃點新鮮的。
他在歐洲的港口碰到過一些德國戰俘。他用一根巧克力棒和他們換了一枚納粹臂章。他把它陳列在一個展示柜里,還在它前面裝了個用來翻轉它的木把手
(印第安納州)我爺爺還是個小孩的時候,曾為阿爾·卡彭工作,干的是偷運酒的工作。之后不久,他就加入了美國海軍,也參加了二戰,那時有一艘日本潛艇攻擊了他所在的軍艦,發生爆炸的區域正和他相鄰。他在余生里都要忍受聽力問題,但他一直都待在海軍中,約有十年的時間,這時長讓他又成了朝鮮戰爭的老兵。
(譯注:阿爾·卡彭(Al Capone,1899年-1947年),系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最有影響力的黑手黨領導人,根據地在芝加哥)
(紐約)我最近了解到,我的曾曾祖母被卷進了一樁家族丑聞,我們從來都不知道她還有第二個家庭。
我媽媽的媽媽出身于一個愛爾蘭家庭,他們在馬鈴薯饑荒(即愛爾蘭大饑荒)后移民到了美國。我祖母的祖母曾嫁給一個愛爾蘭男人,他的姓氏碰巧和她一樣。沒有人會覺得這很反常,因為這是一個在愛爾蘭爛大街的名字。他們育有一個兒子(也就是我的曾祖父)。然而,這樁婚姻被取消了,因為教會發現他們實際上是表兄妹。我的曾曾祖母便帶著她兒子去了美國,然后再婚,并生了四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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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州)我爺爺在太平洋戰區的海軍中服役。顯然他的軍艦出現了同性戀問題。似乎有兩個彎的(顯然顏值相當高)說服了一個直的去嘗試屁股活動。這三人全都被很不光彩地開除了。
大約十年后,我外公在西德服役,擔任某種工程師。我感覺,基本上搞的就是基礎設施重建。他有個源出波蘭/德國的姓氏。所以當地人會用德語念出它的正確發音。根據他的說法,那些當地人相當尊敬他,也很挺他。他說,他在駐扎此地的時段內,別人請他吃了很多頓飯,也請他喝了很多酒。這種盛情款待,在酒吧的某一個晚上達到了高潮。他的指揮官說過,如果他早上發現有人在那天晚上去了那家酒吧,就要受到體罰。所以,我外公和他的哥們當然就去了那家酒吧。有個家伙注意到了印在他制服上的姓氏,結果他那天晚上的吃喝全部免單。他和他哥們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回了營房。第二天早上也非常順利地離開了。然而,到下午的時候,中士告訴他說,“我知道你昨天晚上去了。我今晚要和市長共進晚餐,他告訴我說,昨晚他在那家酒吧里碰到你了,他還要求你今晚一起來?!钡阶詈?,他獲得了連續兩個晚上免費吃喝的待遇。